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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轮和一出道作:疳の虫(翻译:王大明 / 嵌字:王贝)

花轮和一 异常漫画研究中心 2021-01-14

注:漫画标题かんのむし也可以写作疳の虫,在现代日本称为小儿神经症,症状包括夜哭、抽风、多怒。


阅读顺序:从右向左←


解说一


文:臆想图志


花轮和一步入大众视线的时候是1970年,他绘制了名为《これが世界の怪奇事件だ》的插画,刊登这副插画的杂志叫做《週刊ぼくらマガジン》,是《週刊少年マガジン》为了争取儿童这个年龄段的受众,而创立的分支,杂志从1969年创立到1971年停刊,只存在了短短两年,随着杂志的停刊,花轮和一不得不另寻炉灶,这时的他目光投向了《garo》,花轮和一曾表示自己在阅读了柘植义春的《螺旋式》时受到了刺激,这种刺激延续到了他的《garo》入选作《かんのむし》中,火车、和式房屋、车站的绘制方式,很难说没有受到柘植义春的影响,かんのむし也可以写作疳の虫,在现代日本称为小儿神经症,症状包括夜哭、抽风、多怒。作者在这篇作品中或许投射自己幼年的记忆,幼童暴躁、充满破坏欲,养育他的亲人无法只有送去针灸医治,在幼童记忆里,针灸成为惩罚,刺进指甲缝,这里的医师更多的像是一个巫师,当然疳の虫在现代以前的日本就是通过巫师治疗的,针灸并没有治好小童的病症。值得注意的是,小童的母亲,作者几乎没有绘制她的面部,而是以涂黑表示,涂黑指向了两个方向,疲劳和沉默,只有在小儿受到针刺极痛的时候,作者绘制一张表情意味极为暧昧的脸,闭着的眼睛中流出泪水、张开的嘴巴垂着口涎,舒展、释放、年轻、亦或悲伤,这篇作品中有太多似是而非的隐喻了,这也是作者鲜见的私有化作品。


以上摘自【见世物夜话】浮草三业


解说二


文:胡晓江


在我的童年,依稀还有路上捡到纸符的记忆,黄表纸上端正的毛笔字:天皇皇,地皇皇,我家有个夜啼郎,过路的君子念三遍,一觉睡到大天亮!作为比儿童大不了几岁的少年,忽然被隐于黑夜的陌生人称为过路君子,就如中咒一般感到既神秘又恐怖。在现代医学昌明之前,就是传统巫医主宰的晦暗世界,尤其儿科,由于儿童无法清晰表达,成为各种臆想滋生之所。所谓疳虫,根据百度百科,出自《太平圣惠方》,形容小儿寒温失节,腹内生虫,原本已是奇谈,不知怎么东渡日本后成了小儿神经症的代名词。


国内小众中最著名的异色漫画家之一花轮和一,珍贵的出道作,直接扫描于漫画杂志GARO,因此题图带了“入选作品”的字样。虽然是初出茅庐的漫画新人,画力却相当惊人,造型风格似乎受到了日野日出志的影响,在花轮漫画中仅此一例,此后的花轮和一,转向学习伊藤彦造,以具有耽美感的昭和美人形象,演绎血腥残忍的猎奇故事,这也是他与丸尾末广最接近的时期,同样具有强烈的表现欲,再往后,花轮在民俗文化中沉淀下来,逐渐内敛,发展出后期不再华丽浮夸的个人风格。


如臆想图志所述,《疳の虫》不仅是花轮出道作,也是他相当罕有的私漫画,下一部似乎就得是20多年后,大名鼎鼎的《监狱之中》了。就我个人的观感来说,这篇出道作包含了花轮此后的数个创作方向:私人叙述,留待《监狱之中》发扬光大;以针灸来行巫的段落,那种刻意张扬,舞台化的造作感(其实是我不太喜欢的特质),见得此后猎奇向作品的端倪;扎根于童年记忆的日本乡野和民俗,则是花轮体现巅峰想象力,沿至今日的创作方向。


叙事中较难理解的部分在最后两页。首先是难以翻译准确的拟音词,我注意到此处声效和针灸时的声效一致,似乎是时钟引发了男孩对治疗的痛苦记忆。随后(上坡和此前的下坡对应),男孩难以控制对母亲的憎恨,先是把镰刀对着她的后颈(误读),继而强忍住调转镰刀,把车上的米袋割破,白花花的米撒了一坡,平静下来的男孩转而被野花吸引,若无其事。


延伸阅读:花轮和一专题

浮草三业 | 龟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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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轮和一创作中的东密情绪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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